忒不靠谱教友的精分脑洞和碎碎念
 

S. Columbanus Hibernus

他既然爱了世上属于自己的人,就爱他们到底。(若望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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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兰班离开了很久,高尔仍靠在墙边努力试图收拢思绪。巨大的安静让他脑海中的嘈杂更吵闹,从头到脚都昏昏沉沉的没有力气动弹。无数斑斓的念头仿佛蚊虫般嗡嗡叫着到处乱飞,他就像站在陨星雨落的夜空下拼命仰着头要分辨仔细,第一个看清楚的念头是晚上不用洗祭服了。

扶着墙慢慢坐回草席上,身体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完全提不起一个指头。他闭上眼睛想稍缓缓神,一片浓重的黑暗很快笼罩了他...

法兰克森林总是一过午就昏昏暗暗不见天日,时已深秋,渗入骨髓的阴冷潮气随着夜幕的降临愈发嚣张的张牙舞爪袭向这两个孤独的旅行者。出乎意料的,他们在密林深处看到一座不大的木屋,屋后是片错落有致的园子,其中一座白石堆成的大十字格外醒目,料想大约是在隐居在此的修士。

旅行者上前叩响了门环,主人推门出来时他们更加吃惊的看到了故人,主人是他们的班戈故人,园丁隐士费亚卡。

主人热情的把他们迎了进来,送来热水和食物,这里几乎算是间一应俱全的小旅舍。夜幕深沉时他们同做了晚祷,之后就坐在火堆边说起这些年彼此的经历。费亚卡漂流到这里时受到当地主教法罗(Faro)的接待,年轻的主教善意的允许费亚卡在自己领内一片森林中隐居。“专务己业,亲手劳作”(得撒洛尼前书 4:11),这个园丁隐士再一次把他足迹经过的地方变成了花园,期间偶尔会有旅人和朝拜者经过,他就为他们提供饮食和安歇的地方;有时附近的贫瘠者和病患也会循迹找来,他就给他们医药和接济。不久后这座森林深处的小客栈逐渐为来往人们所知,主教表示希望他在这里定居,并允许他扩建屋棚好接待更多的过路旅人。

这个园丁隐士立刻动手投入建筑工作:砍伐树木,平整地面,铲除乱石。即使是头顶确实飘着光环的圣人,进行这些大幅度的体力活动时也得暂时把光圈卸下来搁在一边。不在圣人状态的费亚卡和这片混乱的工地景象不巧被一位路过的当地贵妇看到,她无比恐慌奔向主教法罗的府邸,声称魔鬼正在他的私人领地内施法做咒,最好主教阁下亲自前往料理此事。法罗来到这里,哭笑不得的看到了正在工作的费亚卡,他跟这个园丁隐士玩笑般说了两句,回去后斥责了打报告的贵妇无事起浪。从此费亚卡禁止女人进入他的宅院,据说他对胆敢靠近此地的女士们下了将受到病痛折磨的诅咒——也有说法是只禁止进入他的祷室,甚至王后亲临也只能在门外献上祷告——无所谓传言如何,总之从此这里再没有女士出没就好,这个园丁隐士独居此地接待来往纷杂的各色人等,打理着一座小型植物园,并努力挤出时间祷告和阅读,这时再听取处理来访者的告解中对年轻女士们的罪行无疑是他最后想致力的工作,不过多做解释不是班戈的风格。

“我从来没希望在这里久留。”园丁隐士搅了搅罐中咕咕嘟嘟冒泡的豆子汤,往他们的晚餐里放了把掐碎的香叶:“不过,当然,我从没希望过任何我希望的。”

高个的客人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这听起来象是卡睦皋父师在说话。”

园丁隐士也笑了:“要是被他抓到夜祷后开小灶,我们都得领罚。”

另一个客人也慢慢插嘴进来:“卡睦皋父师是个可爱的人。”

园丁隐士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我很爱他。”

话到此处,主人和客人们都陷入了沉默,他们在沉默中祷告并在沉默中用完了晚餐。缄默有时,言谈有时 (训道书 3:7),这时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们要询问什么呢,是要询问他们班戈的住持父师离开时的情景,还是是费亚卡是如何得知消息的,或者之后发生的种种奇迹?万事皆辛劳,无人能尽言:眼看,看不够;耳听,听不饱(训道书1:8),他们的信心不需要神迹和奇事。

主人熄灭了柴上的最后一点火焰,室内再次被黑暗笼罩….

高尔在天旋地转的昏暗中被人摇醒,眼前模糊的面孔慢慢变得清晰,是山下的神父威廉。他试图坐起来,但浑身像骨头全散了一样不能聚集。威廉把他扶了起来,神色显得很紧张:“是克兰班父师让我上来的,他说您需要照顾——喔,天主慈悲,您这样没法留在这里,还是与我回去阿尔班(Arbon)吧——” 威廉还在继续说着什么,但这时的高尔完全不在听方言的状态,就只慢慢点了点头。

威廉就去收拢他少的可怜的什物:渔网,瓦罐,几本书和笔墨,这时顺口又问:“克兰班父师去哪里了?”

这句他听清了,简单答道:“罗马。”

显然很意外,威廉又问:“罗马?要翻过阿尔卑斯吗山?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会了。”

这个回答让威廉相当震惊,能看出来他有很多问题,但终于在高尔的淡然不变的平静态度面前努力咽了下去。他把所有东西包进披风里搭在肩上,去扶高尔站起来时对方想了想,又说:“很抱歉,这段日子我不能帮你们主持弥撒了。”

没多在意,威廉回答的很快:“当然,您只管安心休养,不必为这里的事劳心。”

明显威廉并不知道此中详细,不过高尔也无意多说,他已经说了太多不相干的话,多做解释不是班戈的风格。无论离开多久他们始终都带有班戈的痕迹,只是在一个人身上体现的是这样,在另一个人身上体现的是那样。就像可能在有的人身上是“凡事要谦逊、温和、忍耐,在爱德中彼此担待”(厄弗所书4:2),有的人身上是“凡我所疼爱的人,我要谴责他,管教他”(默示录3:19)。而无论是什么,总因为“如果你们爱我,就要遵守我的命令”(若望14:15)。

大概半个多月过去了,被威廉接回阿尔班的高尔在照料下恢复了健康。他询问威廉身边一个主要负责为教士兄弟们觅食狩猎的助祭若望,附近是否有合适安置隐修处所的孤僻地方。年轻的助祭回答说附近有个山谷大概符合他的要求,但是周围到处猛禽野兽到处出没。恐怕他们前脚刚到,接着就会成为它们的晚餐。高尔对此显得很不以为意:“若是天主偕同我们,谁能反对我们呢?”(罗马书8:31)。于是他们从清晨出发,在蔓草丛生的谷中一直行走到黄昏,来到一条叫施泰納赫(Steinach)的小河边。他们沿着小河到了一片悬崖下,清冽的河水绕着石崖聚流而下。高尔在这里失足跌倒,他认为这是一个征兆,决定留在此处。于是在威廉的两个助祭的协助下,他在这片深谷中建起一间简陋的居所,并以此为据点频繁外出旅行,去拜物者中宣道,去基督徒中授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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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并蒂,各表一枝,现在我们让我们的视线横跨过阿尔卑斯山,去寻找克兰班的行迹(如果问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家何以横跨阿尔卑斯山,我不知道,朋友们,我真的不知道——大约是天使)。曾经的罗马帝国入侵者伦巴特人现在北面定居,这时伦巴特人的国王是阿吉卢尔夫(Agilulf),一个像很多异族人一样半归信半被教授了错误教义的“异端”,不过王后狄奥德里娜(Theodelina)则一直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他们同样礼待了这个流放者并允许克兰班在他们领内任何地方居留,克兰班听说北面皮亚琴察(Piacenza)附近的亚平宁(Apennine)山上一出孤深野僻的地方有个荒废的小教堂,水产丰富的博比欧(Bobbio)河正好从旁流过。于是这个爱尔兰飘游者即刻出发,并再次忙碌起来。他将又一座废墟建成了合用的圣殿,接着致力于驳斥据有当地的亚略异端,立刻被卷进当时的《三文件》争端*。他应希望统一的国王和王后的要求再次致信罗马教宗伯尼法爵四世,恳求教宗考虑与阿奎莱亚分裂派修合并澄清自己的异端嫌疑。

这些信件中仍充满了他一贯的极度虔敬和滚烫热情,尽管难免又出现热心过火的为教宗指导工作的迹象。他请教宗原谅他的直言因为“自由是他的父师们的传统,在爱尔兰我们之间无人思考获利,而更多是道理 ”,同时也为与他同样漫游在外的爱尔兰宣道僧人们辩护: “我们,栖身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中的爱尔兰人,除了宗徒传授的经卷外不以任何为真理,我们中没有一个背叛者,没有一个异端,没有一个分裂者!” 不过看在他对教宗的头衔称呼连用了十五个激情澎湃的形容词的事实上,请不要有任何人质疑他对信仰和圣座恒久不变的狂热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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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克兰班祈求的天主的惩罚降临的很快。不久这里又来了另一个漫游者,是他在吕克瑟修会的追随者阿塔拉,一个勃艮第本地人。阿塔拉青年时先进入了莱兰修会(Abbeyof Lerins),后因不满足那里戒律松弛转而来到克兰班的吕克瑟修会。理所当然的,全法兰克找不到比这里更让他满意的地方了,他终于是一个快乐的僧人了。之后克兰班被流放并指定阿塔拉主持修会,虽然阿塔拉宁愿与他热爱的住持父师一同踏上流浪之路,却因为他并非爱尔兰人而被迫滞留在吕克瑟。这时国王忙于战事松弛了其他方面的眼线,阿塔拉安排好修会事务后立刻动身北上追寻他们的行迹。

克兰班曾在信中明言不许有人无缘无故前来追寻,但这个后生的拗硬跟他的老住持如出一辙。这时阿塔拉摆出一副除非天主当场落下雷来就地劈死他,否则无论如何不会再离开他的住持父师的态度。最终这个顽固的爱尔兰人在他同样顽固的高卢学生面前退让了,克兰班默许了阿塔拉的停留,并在他的协助下在这里建立了另一座秉承爱尔兰传统的修会——接下来的岁月里博比欧将成为中世纪史上一座重要修会,这里的迷宫图书馆也启发了后代作者的灵感。也许有朋友们读过一部叫做《玫瑰之名》的小说,当你想起这本书错综迷人的情节时请也偶尔想起一个自称“孤鸟”的爱尔兰流浪者:我们能读到这本小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只漫天飞的野鸽子没在海里遇到鲸鱼。

然而这时的博比欧修会仍只是荒原野岭中一间孤立的小小建筑。狄奥多里克吞并了兄弟的奥斯特拉利亚后不久就暴病而亡,克洛泰尔趁机入侵勃艮第统一了全法兰克,太后布伦希里德被俘后酷刑处死。尘埃平定,克洛泰尔来信邀请克兰班返回吕克瑟,继续管理他亲手创立并劳作了近三十年的修会。克兰班拒绝了新国王的邀请,只回复要求国王总善待他在法兰克的僧人们。克兰班最后的日子隐居在博比欧修会附近一座能俯瞰特雷比亚河的石穴中,他在那里依据传统建了一座致意圣母的祷室。

深秋的风带来冬的声讯,克兰班在一个清晨走出半山腰上那座狭小的岩穴,当他抬起头时正看到一只飞鸟掠过天空。阿尔卑斯山下初冬的天空一望无际晴碧如洗,大片莹白的的云在这片湛蓝上聚集起又飘散,如同层层波浪在班戈崖岸下蔚蓝的海面上涌动起伏。

他仍然记得,他们在班戈修会石墙后的时候都还很年轻,那个在他对面埋头抄写的青年总是这样安静缄默,就像细雨或微风。偶尔抬起头时目光交错,他就冲他笑一下,然后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他的一生由无穷无尽的从头再来和绝不回头构成,唯一一次折返是因为那时想象他们会死在不同的地方是件很奇怪的事。

再次孤独的深深处在异国的陌生土地上被异族人环绕着,现在他确实的一无所有了,除了这具衰老的肉体和破碎的心。

他伸出手低头看下去,握笔的右手内侧有厚厚的茧子,甚至有些指节已经变形,筋络毕现的手背上深碎密布的皱褶就像一道道伤痕——若有人问他说:怎么在你两手上有这些伤痕?他要答说:那是我在爱我的人家里所受的伤(zech13:6)。

 太阳从云后显现出来,温暖的光洒在他手上,那些漫布的的坎坷纹路在一片白花花的光中变得模糊。他抬起头,正看到辉煌柔和的光好像那些遥远而熟悉的凝望,在这专注的凝视中他闭上眼睛展开了双臂。明亮的阳光和清冽的风穿过他的身体,吹起了他心脏中潜藏的火种,于是他的心静静燃烧起来。安静温凉的火焰从内向外一点点吞没了他的身体,直到他的全部存在都完全融进一片纯粹透彻的光中。

呼呼的大风刮过阿尔卑斯山,山外田野上仿佛传来孩子们欢笑着的快乐歌声:刮风啦,下雨啦,展开网子收橄榄啦,野鸽子飞回家啦。

所以你看,人人在爱人的凝视中都是完美的,即使是这样一个不完美的糟糕爱人。

从博比欧来访的信使为高尔带来了克兰班留给他的告别礼物,他的象征住持身份并用做行路手杖的牧杖。所以现在高尔终于可以念弥撒了。他用克兰班的牧仗主持了向故友致意的安魂弥撒。

这些年高尔以讲道授业闻名当地,环绕着风景壮丽的博登湖一带,莱茵开阔的河谷和的阿尔卑斯山麓遍地都散步有他的传说。期间他治好了曾与他们为敌的当地族长的女儿,作为回报族长邀他据有当地的主教座位,他拒绝了这个位置,转而推荐了引他到此的助祭若望。之后吕克瑟修会住持过世,修会派出六个爱尔兰僧人前往博登湖畔,请高尔回到这座他参与创立并劳作过三十年的修会担任住持。这时的吕克瑟已经不是那座隔绝在法兰克森林深处的粗糙修会,而是一座颇具影响力的繁盛之地。似乎当年狼狈被逐的流放者终于能在荣誉中归来了,但高尔也拒绝了这个邀请。他希望能始终是一个异国荒野中孤独的陌生旅人,足有爱并不为任何其它属世的动摇灵魂的凝视,就像克兰班梦想过的那样。

就像他的名字那样,Gall,异乡人。

最终在一个深秋,前去访问威廉的高尔在阿尔班离开了他此世的朋友。他独自走上了另一条路,好前往加入他在彼世的朋友中开始新的旅行。

之后人们在他居留过的隐修地旧址上建起一座修会并冠以他的名字,大约每个对中世纪有兴趣的朋友都会对圣高尔修道院这个名字眼熟。圣高尔修道院在九世纪时达到了权势财富的辉煌顶点,学者和艺术家们在修会高墙内繁盛开放,她的图书馆是中世纪最丰富的之一,这座修会的主持者则是具有封建诸侯身份的采邑修院院长。现在经过恢复的修道院主体建筑仍伫立在圣加仑州首府圣加仑,每年吸引着世界各地无以计数的游客和朝圣者。

这显然是个颇幽默的事实:虽然在文书上被记作圣高尔修道院的第一任住持,但除了持有克兰班的牧杖,终其一生高尔从来没有成为过真正意义上的修会住持。

对了,还有至于高尔的哥哥,落在后面的邓戈在弗朗什- 孔泰(Franche-Comté)地区建立了吕尔(lure)修会。很快修会周围发展出一座城镇,现在那里仍是座热闹的小镇。

以及我们怎么能不爱圣费亚卡,当我们在花园角落发现拿着铁锹的土地公或地藏菩萨般的隐士小雕像时,或发现自己再次沙发客到友善陌生人的客厅中时,或跟一伙来路各异的伙计们在青旅餐厅里就着贱价的啤酒和披萨看80年代的僵尸电影时,进入宿醉状态前我们不得不空出几秒真诚感谢这位旅舍的开创者——创造出青年旅馆的必然是位圣人!

他的心就像石头一样坚硬,即使破碎了,那也是石头;

他的爱就像花儿一样善良,即使天黑了,那也是花儿。

岁月匆匆流过,后来九世纪维京人的劫掠让包括班戈在内的众多爱尔兰修会迅速衰落下去,相对的,实行圣本笃章程的修会则在欧洲大陆遍地如野火燎原般盛行起来;十一世纪班戈的有名门生是以教皇预言被后人津津乐道阿玛主教圣玛拉基(SaintMalachy),第二次访问罗马时他在好友——或者用班戈创立父师的话来说,“AnamCara”(盖尔语:灵魂伴侣):“没有AnamCara的人就像身体没有头”是他的原话——克莱尔沃的圣伯纳德(St.Bernard of Clairvaux)怀中离世*,之后这位熙笃会住持为他的朋友写了部爱火洋溢的传记和两篇布道,传记中的片段极大丰富了后人对那座远伫海岛一隅的神圣修会班戈全盛时的想象;十六世纪末英王亨利八世与罗马反目,在领内遣散修会摧毁神龛,班戈修会只剩一架空荡荡的残骸和大火过后的废墟。之后几经曲折修复,目前修会旧址上是一座圣公会教堂。

现在每天早上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照耀在这座爱尔兰海边的小教堂石壁上时也照耀在上索恩树木葱郁的森林,莱茵河畔跌宕起伏的山岭,博登湖上波光跃金的万顷锦碧,阿尔卑斯积雪皑皑的山巅和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上。其实在任何时候太阳光都是有颜色的,光谱里并没有白光这一波段,人们“看”到的无色的阳光是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的光叠加的结果。而人们之所以能看到某个物体的存在,是因为该物体折射入人眼的光被其感受的结果。所以如果物体在折射光时只吸收某些特定频率,到达人眼中的就只是白光中的一部分,人们视觉中的物体就呈现出了不同的颜色。

而天空本是没有颜色的,是太阳光的色散使万物呈现出人眼所见的缤纷色彩。德国生物化学家Robert Huber把阳光比喻成一个不停扔下弹球般的光子的小丑,这个小丑不断把弹球扔向我们的世界,这些小球落到万物和我们身上后又弹回空中,所以我们能看到光的不同颜色。而有颜色的光子落下来时产生了热能,我们也就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

在这里听故事的朋友们,希望这些对光球的描述能让诸位“看”到创立班戈修会的圣卡睦皋。你已经听说过他是如何沿着流淌过克朗马克诺伊斯的香侬河来到北方的班戈的,现在你见过了他的肖像:一个被爱的爱人,他的眼睛就像绿色的海,他的故事仍然徜徉在海边起伏的浪花和天空聚散的云团中,在阳光下明亮安静的斑驳树影中,在万籁俱静的深沉夜晚和每一次潮起潮落中。

 

在阳光中。

 

班戈的圣卡睦皋,为我等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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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hismof the Three Chapters:简述是六世纪中到七世纪末以阿奎莱亚(Aquileia)地区为首的几个北意大利主要教区主教与教廷因为一些教理不合而与教廷分裂,伦巴特统治者对分裂派持同情态度。

*虚构细节包括,克兰班在南法漂移时身边也有不少人;Attala带着几个僧人到博登湖畔跟克兰班一行会合,并同克兰班穿过阿尔卑斯山前往Bobbio。

*说下Bobbio这座神奇的村子:地处深山常住人口三千,有一座圣殿(Basilica),一座主教府(现在跟Piacenza合体),两座修道院遗址(拿破仑的锅),两个本地圣人。每年有电影节,山地滑板节,山地摩托车节。特产是蘑菇和甜醋。虽然不少意大利人都不知道但有稳定的爱尔兰游客/朝圣团。笔者简直想现在就搬去定居养老。

*后来笔者爬过一小段鸽子哥在意大利的路线。从Bobbio修会需爬一个半小时山“路”才到鸽子哥飞升的岩洞(大部分“路”就是悬崖上拉了一根安全绳)。去年去时发现最后30米“路”因暴雨被山体滑坡冲塌,已经上不去了(岩洞原址连同盖在上面的小堂上世纪就被滑坡了)。之前几次爬常边怀疑人生边怀疑是否有天使驮着他飞上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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