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不靠谱教友的精分脑洞和碎碎念
 

S. Columbanus Hibernus (5)

我们也去,同他一起死罢 (若望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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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尔在漆黑不见五指的湖中慢慢撑着船向前滑行,月亮藏在云后,只有船头一盏被风吹的忽闪乎灭的小灯在水面上撒下破碎的微光。他一杆一杆扎进油滑如锻的湖水中,拖曳出一条条长长的看不见的痕迹。他能听见周围被惊动的鱼不时跃出水面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这些受到惊扰的小家伙们会跳进拖在船下的网中,成为他们次日的食物。

在这里的这些日子中他几乎说了比此前半生说过的都多的话——他发现自己懂得当地人的方言,于是克兰班把每天讲道的任务交给了他——只有半夜这个时候才有机会回到他熟悉的沉默中。他对言语没有恶感,但沉默让他感觉更适意自在。在黑暗中他轻轻吹起一支盖尔语船歌,那是每个北爱尔兰海边的渔夫都会唱的调船号子,歌词伴着口哨声在他脑海中静静回荡….

……捉紧她了,伙计们,再放开些,把她的头转过来,现在一起来,启程返驶了……

我们不在乎雪白的海岛,不在乎强风和阴雨,现在放开她些孩子们,我们启程返驶了……

再一次的,他有点记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从法兰克来到这片博登湖边的荒野上的。那似乎是一个漫长而艰辛的旅程,但他不能回忆起太多艰辛的感觉,就像他已经记不得光着脚踩在班戈海边粗砺的岩石上,海风和细雨扑面而来时的感觉,虽然那些是曾经与他呼吸与共的元素。这些他曾呼吸与共的元素中还有班戈修会中凌晨和午夜响起的钟声和工坊间里浓重的墨汁味道,巨大的沉默和繁忙有序,一切都曾熟悉得如同生长在血肉里一般,现在回忆起来却仿佛是个恍惚的梦境。那时他在班戈的石墙中呆得久到几乎忘了为什么他会在那里,久到不知道除此之外的任何其它生活方式。日复一日循规蹈矩的生活就像一条没有尽头的长路,终点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班戈修会中总是不停有人来来往往,他们见到和接待过的形形色色的人。除了漫游的修士,还总不少有在神圣节日中忽然想起自己的灵魂和良心的造访者,繁忙时络绎不绝犹如潮汛时拥挤河道的鱼。但当他得知那个年轻的林斯特僧人决定留下来时还是格外高兴,听他讲道时常常会走神到忘了留意其中的内容,这个南方青年说话举动中燃烧的激情让修会中漫无止的单调日子忽然有了生色;甚至有时他会异想天开的想,如果对方是个女人,他就毫不犹豫的趁夜翻出修会石墙,找一个小渔村定居,与她一同默默渡过在地上的日子。

但是跟他的名字“克兰班”一样,这个人是只没有巢穴的野鸽子。他唱着属于踊跃的高山与奔流的大河的歌,他把流浪的道路当居所,把故去的地方叫家乡,他不属于世界上的任何地方。

所以他就跟他一起漂流,从班戈到吕克瑟,再沿着莱茵河一路漫行,接着再去罗马。

有什么办法呢。

现在让我们离开高尔,让他继续为他们的早餐工作。将一半人生都贡献给寻找钥匙和手机的朋友们大约都会同意记忆是个奇妙深奥的事物,这里让我们返回两年前看看那些他记忆模糊了的故事——

当喧嚣的风从城市吹进了密林深处的修会时,传来了态度坚决的反对国王私生子继承权的维埃纳(Vienne)主教被太后联合另一个主教驱逐出属地,后又被国王狄奥多里克下令用石头砸死。

很快,接到驱逐在吕克瑟的爱尔兰住持命令的国王的士兵们来到修会。第一队卫兵到来时克兰班正坐在拱门下,但没人对这个正专心看书的僧人有任何关注,他们在修会中吆喝着四处搜查。这场喧闹持续了一段时间,认识克兰班面孔的卫兵长环顾四周,看到他的手下从克兰班身边来来去去经过到处寻找克兰班的景象后,感慨法兰克王室应该对给他们的家族和祖先施洗的教堂保有敬畏之心,他也没有蠢到冒犯这个被天主维护的僧人自招不祥,就喝止了他的手下的闹剧离开了修会,报告说没有找到克兰班。第二次前来的几个卫兵拜倒在克兰班面前,声泪俱下的恳求他跟他们同去,因为如果他们不能完成任务,国王的怒火将威及他们的生命。

为了避免为其他人带来不利,最后克兰班决定接受流放的命运。他的几乎整座修会中的僧人都希望跟他一同被流放,但国王命令只允许爱尔兰人跟他同行而禁止他的本地追随者与他前往,总算没使吕克瑟修会被荒废。他们的行程是先从陆路出发向海边行进,再把克兰班一行“护送”上港口边从不列颠等地来交易货物的航船。那是一段漫长艰辛而不愉快的旅程,王室禁止提供沿途城镇为他们援助,但不断有“魔物”附体的病患们被带到他们面前请求“驱魔”,过后常有人避开护卫的耳目偷偷给他们送来给养 。

他们从卢瓦尔河(Loire)上的水路行经托尔(Tours)时,克兰班提出在参见当地的圣马丁墓。虽然这个要求没有得到护卫的同意但显然得到了天主的同意,不久后一股快乐的强流将他们的航船冲到了岸边,无法继续行驶的旅人们只得在托尔消磨一夜。

次日当地主教请一行人参与他的开斋日之餐。年轻的主教问他为何要返回爱尔兰时,得到了一个漫不经心的轻松回答:“因为那条叫狄奥多里克的狗把我撵出来了。”

在座的一个的官员斟酌着说吃敬酒总好过罚酒,无论如何狄奥多里克是他宣誓效忠的国王,他必须尽力维护誓言。克兰班随之预言了国王只剩下三年寿命,并告诉对此不安的在座者他只是传达在上者的意旨。

 

之后的一个故事里,当狄奥多里克与兄弟奥斯特拉利亚国王提乌德贝尔特刀兵相见争夺死活时,对随行者请克兰班以祷告援助提乌德贝尔特击败狄奥多里克的建议,克兰班回答:“你的建议实在荒诞无稽,为要求我们为敌人祷告的天主不意旨如此。公义的审断者早已在他们之中做出了决定。”

〔*精神病人思维广发散阅读:“...守光闻守文又至,也将幽州兵士,全数发出,亲自督领,与乃兄相见鸡苏,争个你死我活”--蔡郕《五代史通俗演义》〕

除了这些虚虚实实的故事,讲故事的人还希望用尽量用些克兰班自己的语言,所以在这里的朋友们能稍微更深入的认识下这个“为天主漂流”(peregrinatiopro Christo)者,一个爱尔兰修会中塑造出的灵魂和迷人之处就是他的不完美的圣人。所以下面这封是克兰班即将登上驶向爱尔兰的航船时给他留在法兰克的僧人们写的长信,讲故事的人保证这是她在这节中最后一次做这种事。

 

“……如果你们不能同心好恶,就最好不要共处一地。所以我希望你们所有人,跟我心意一致的,理解并爱戴我的脾性的,跟从我的追随者阿塔拉(Attala),让他自己选择是愿意留在那里还是随我之后。因为他领会你们灵魂的祸患,你们要遵从他。如果他希望追随我,就让沃德莱努斯(Waldelenus)成为院监,因为他能很快的,在天主的帮助下,企及更深层的理解。但是在此之前要当心,不要存有任何不与你们同心的,无论他是谁。因为不与我们同心者已经伤害我们足够多了。

你知道,我亲爱的阿塔拉,若有让你不安的人等,就一次性的遣放他们,但是在和平中与规章内遣放他们。只荣耀李卜拉努斯(Libranus)并总保留沃德莱努斯。如果他选择留在集体中,愿天主善待他,愿他保有谦逊,代我给他因匆忙而没来得及给他的离别之吻。但你早已知道我循序渐进的性格,如果你看到有与你进步的灵魂,就留在当地。如果你发觉危机潜伏,就前往此处。但我说的危机是意见分歧的危机。我怕有因复活节问题而起的分歧,不要让恶魔的把戏分化你们,如果你不跟他们讲和。现在没有了我你们大概不能像以往那样立场坚定。所以着心提防,因为时候将到,那时人不接受健全的道理(2Tim. 4. 3)。

自修不辍并指教听你们的,不要让你们中有与你们不能同一的。你(Attala)必须努力经营和平,加紧保持和平纽结起的灵魂团结。同体而不共心有什么益处呢?我悔供我破坏了这点,因为我希望帮助所有人,那些当我对他们诉说时无缘无故地兴讼毁谤我的(圣咏109:7)。我信任了所有人,我几乎要因此发疯。所以希望你能明智些,我不愿你承担这曾使我劳苦的沉重负荷。你已经知道我智识的浅薄,如同水滴,并已经领会到谏言并不适合所有人,因为天性不同而人的性格又各个分化极大。但是我做了什么呢?我应该鼓励你致力我曾投身的苦功,但如果我开始给你各方面的指点,我应该介绍的是技巧。所以希望你能灵活多变的指令那些以信心和爱遵从你的,但你甚至应该畏惧他们的爱,因为这也会对你有危险。

可是每一面都会有麻烦,我亲爱的朋友。如果他们仇恨会有危险,如果他们爱也一样。你必须同时理解它们是真实的,无论是出自他们的爱还是恨。和平在恨中被摧毁,正气在爱中被摧毁。所以面对那些急切渴望你知道我心渴望的人时谨守自己。你知道我爱许多人得救,自身归隐;(这两个)一个是为致力天主,即是他的教会,另一个是我自己的渴望,但这些都是我的追求而非成就。我祈祷这些在你之中能够完满,因为我不在时你将同时领略两者的一部分……让那些保有了我的心意服事天主的,常以明智和神意决断来证实他们确是谦逊并富有慈悲的。无论是谁,但凡反叛的就让他们离开。无论是谁,但凡遵从的就让他们成为我的继承者。你们所有与我全心同意的审察这些规戒,看在团结和谦逊上,无论人数多少,当基督增加你们的数量时,让所有人都对天主的教士展示敬意,当他站在被主教祝福过的祭坛前时。

… ...

我希望给你们写一封伤感的信,但因为我已知道你们的心意,所以我只提到必要的本身就已艰难刻苦的职责,并偏向使用了另一种更能阻止而非鼓励泪水的风格。所以我的言语格外平和,而悲伤在其中被抑止。你看,虽然泪水横流,但最好止住这喷泉,因为勇敢的战士在战斗中不应发出挽歌。这对我们来说也不是新事,这正是我们每天主要祷告的...经卷中充满了这种事,并主要由这些构成,为这正是经卷的要理,真正的被钉死的基督信徒应以十架跟从他...祝福归于分担这磨难的人。因其中深蕴有绝妙。因为天主的愚妄总比人明智,天主的懦弱也总比人强。(1Cor. 1. 25)

多么奇怪常常愚蠢会带出大智慧,软弱会引出大坚强。其中蕴藏着各样慰籍与救赎的奥妙。但它们通常是困难的,所以它们才可能是宝贵的。它们是被遮蔽的,所以只有少数人才可能获得它们。因为它们太绝妙了,所以获得的人格外稀少……没有人能被自己的右手拯救(你的手臂岂能同天主的相比?你的声音,那能像雷鸣?Job40: 9)唯独坚持到底的,才可得救(Matt.10. 22) 。

….

因为有些人说,一些人良好品性的伟大之处有时正是毁败他们的。我所指的是那些卓越于好品性,但不能保有谦卑的。因为经文中写道,你比谁更华美呢?你下去罢!同未受割损的人卧在一起罢!(Ezekiel32:19 )对于骄傲的灵魂则另有它言:因着你的圣洁你在骄傲中托举起自己,现在从那里下去被算进罪人之中吧,因为在我之前本着骄傲而做的不算数。那导入生命的门是多么窄,路是多么狭! (Matt7:14)只有少数能发觉企及完美的通途,那又能避免左手所行的罪恶的,又能抵御右边的虚荣和骄傲之魔障的。

….

如果你逃避敌人,你也逃避了战斗;如果你逃避战斗,你也逃避了胜利——如果这些成立,所需要的是拥有善好,警醒,热诚,耐心,恒久,智慧,坚定,谨慎;否则毁败将接踵而至——并且,统而言之,如果你避除自由,你避除了有价值的。

看看周围环绕你们的困境,和这把我们冲散的喧嚣逆流,我亲爱的追随者们,不用说那些潜伏在我们自身之中每日对抗我们的,因而(使我们)在这些巨大的危机中希望拔脚就逃。尽管这些是你们的职责,却不在你们能力掌控之内…我们渴望知道所有,我们劳于做所有我们知道的,希望言语能代替行为产生效用。也许在这下面它们可能有用,但在上面它们显然不在天主的视野内,因为不是凡向我说“主啊!主啊!”的人,就能进入天国;而是那承行我在天之父旨意的人,才能进天国( Matt.7. 21)。

当我现在书写时信使已经到来,通知将违背我的意愿带我返回故国的航船已经准备停当。但如果我逃脱,没有护卫阻止我。因为他们似乎期望我能够脱身。如果我像约拿一样跳进海中,(这里是克兰班名字的希伯来文拼法,*约拿和克兰班在希伯来文中相同),祈祷有人能代替鲸鱼将我安全藏留后快乐的返航,好把你们的约拿带回他希望的土地。

但现在我的信件必须被迫结束在这里了,因为其中中蕴含甚多,需要更多的精力来认真对待。爱不能确保秩序。我的表达可能困惑不清,我希望尽量简短的说话,但不能将一切都处理周详。我想写的是,我不会在意你们渴求的不同,也许正因为我自身的渴求并非是迎合。让天主的旨意在万事中成就,若他旨意(如此),他知道我的祷告。你们要审察自己的良知,是否在我不在的情况下能更纯净圣洁。不要因爱而寻求我,但只因必要。但愿你们不要因为此事更贫瘠,不要因为这个分离而寻求会将你们降格从而与恶捆绑的自由。不随同我的,就是反对我;不同我收集的,就是分散。 (Luc.11. 23),否则你们就将见到完美比以往离你们更遥远。如果命运使我远离你们, 阿塔拉不足够强大到管理你们,(去)跟你们在不列颠的兄弟团结一体,(或自行选择)无论怎样最好的(能使你们团结的)途径,(所以)你们可以更强力的抵制邪恶和魔鬼的花招。期间让你们一致认同的成为你们的领导者,因为,如果我能自由行事我会因天主旨意为你们事先安排。但如果你们觉得所在之地情势良好而天主与你们同力,愿你增长(他的祝福)无数(Gen.24. 60)

为我祷告,我所爱的孩子们,为我能活在天主中。“

…………

于是“护送”他们的卫兵把他们送上一条贩卖苏格兰羊毛的航船,迫不及待的完成了任务返回国都交差。不过好的冒险故事中总是充满了变数,这艘载着不愉快的返乡者们的商船出了河口后随即被同样不愉快的海流反复冲回港口,粘在岸边停滞不前了整三天。船长很快领会到此事中一定有天主的手脚,他最好不要不明所以的在这类“上头人”的事务里掺合,免得错过返航日期耽误正事,就给了这些流放者一些礼物后恭敬的把他们送上了岸。

这时他的追随者们已经渐渐分散了,但是高尔仍然在他身边——邓戈因为上了年纪行动缓慢,中途留在了路尔(Lure)——对此他仍只点了点头:“感谢天主你能在这里,我很高兴。”

接下来他们开始了两个人的旅程,他们首先到了诺斯托利亚国王克洛泰尔的宫廷,对堂兄弟狄奥多里克毫无好感的国王热情的接待了这两个被流放者,允许他们在领土上的任何地方传道定居。克兰班的计划是前往意大利,但不介意沿途停留些时候。但不久后就因为克兰班不能认同他的东道主一些“在宫廷中很常见的行为”(克兰班传记作者Jonas语),而决定继续向北旅行。当他们到达奥斯特拉利亚国王提乌德贝尔特的领地时,对亲兄弟狄奥多里克同样没有爱意的国王也慷慨的礼待了他们,并提供给他们很多好做安身之处的选择。期间提到博登湖周围是一片尤其荒芜野僻的地区,充满未受洗或很久之前被教给曲解了的教义的崇拜偶像的人们——听上去像一个可爱的落脚地,他们随即出发。他们沿着莱茵河来到博登湖畔,受到当地一位叫威廉(Willemar)的神父的接待。神父看到他们后像完成赎改长斋的人见到烤肉般登时两眼发光,热情的把他们请到自己的小棚屋里通宵连夜谈论经卷要理。他们在这里一处更荒芜野僻的地方安下身,修葺好了一座荒废的小教堂,开始重操宣道修行的旧业。渐渐的,周边听说了各种奇异说法的求助者和求道者们陆续被吸引前来。

这片短暂的和平气氛很快被打破,狄奥多里克取得了对兄弟提乌德贝尔特的胜利,成为勃艮第和奥斯特拉利亚共同的国王,现在这座湖畔的小教堂处于狄奥多里克的势力范围之内;当地一个族长不满他们扰动了湖边的平静使他的狩猎成果大大减少,心怀怨望甚至杀死了两个求道者;当地偶像崇拜者们不满某次讲道时这个基督神的仆人砸毁了他们的神像把祭品倒进了湖中,进行了一些暴力抗议后仍伺机报复。面对所有这些情况,克兰班决定提前开始前往意大利的旅行。临行的那天却出了意外,高尔称自己发烧了,所以不能当日启程。

这真是个糟糕的意外,看样子不得不耽误一两天行程。

但是克兰班卸行李的手突然停下了,只消电光火石的一刹,他做出了另一个决定。

“你这么说是因为你厌倦这种漫无止境的漂流生活了,你厌倦为我的原因劳碌奔忙了。”

他面向共处了半生的同袍用一贯的肯定语气这么说道,他的态度非常平静,事实上很少有见到他这么平静的 :“——你可以留在这里,但必须为你的不服从领受赎改,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话: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能主持弥撒。”

没有留给对方任何回答或解释的余地,说完他就抓起手杖,用一个老人能力之内的最快速度头也不回的转身冲了出出去。就像他还非常年轻的时候跳过横躺在门口的母亲冲出家门时一样;就像三十年前他在深夜时分离开班戈修会时一样,并且这一次他没有折返。

这个追求殉道和受难,顽固刚硬的爱尔兰人亲手举起了铁锤,把从自己口中吐出的每一句坚硬粗锐的话语如钉子般,照自己心上最柔软的地方狠狠敲了进去——亲爱的朋友们,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呢,莫非眼睛能感觉到洞穿的痛苦吗?被洞穿过的人们只有自己知道。并且这是他们最后希望表达出来的感受,而就像没人乐意抽血时被连扎数次,知道的人不需要也不希望再被提醒——喔,克兰班,他一生中唯一一次把自己的意愿放在了天主的之前,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对此他没有任何要解释或要开脱的,只愿天主来罚他!重重罚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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