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不靠谱教友的精分脑洞和碎碎念
 

罗伯特 绍思威尔 神父 (Fr. Robert Southwell, sj, 1565-1595)

亨利 葛内 神父 (Fr. Henry Garnet sj, 1555-1606)

*主修英国巴洛克文学的应该对绍思威尔神父比较熟悉,不少人认为莎士比亚受到他很大影响(俩人是堂亲)。诗里最有名的应该是那句“不是在我呼吸的地方,而是在我爱的地方,我活着”。连主审法官的国务卿Cecil都不顾立场的狂吹他,把他比作希腊史诗中英勇不屈的勇士。绍思威尔神父被处决后因为激起民愤(他的颜值起了巨大作用),之后两年没再公开处决神父。

*Persons神父送别俩人的米里维桥就是君士坦丁大帝望见十字的那座。很巧的葛内神父之后也在真十字瞻礼日致命。米诺维桥现在以挂情侣锁著称。从英国神学院到米里维桥来回有二十多里地(至今没去过米里维桥的某人遁地),难以揣测persons神父走这么远送朋友去死的心情。

贴旧文:

“……Henry Garnet年轻时在温切斯特公学就读,被称赞有一副“少见的美妙歌喉”,能毫无准备便登台献唱。后来他的同期会友形容他为“温切斯特公学首屈一指的学者,精通音律并善于演奏乐器,神色举止十分端庄,师长员工都乐意与他结交”。Garnet十六岁时被举荐到将牛津大学新学院,来到伦敦的Garnet没有立刻入学,而是给一个法律出版人作标校编辑,常被邀与女王法院中的新贵共餐,并一度考虑转攻法律。Garnet的青年时代几乎看不出任何宗教色彩,以致四年后当他从葡萄牙取道罗马加入耶稣会时,很多人都感到吃惊。但这也是Garnet性格中颇为典型的一点:很明显四年中年轻人从来没有停止过思考,只是他内在的思维活动很少显露在行动上。

Garnet在罗马师从ChristopherClavius——与利玛窦同门——并是圣师RobertBellarmine的学生。加入耶稣会后教授希伯来语,天文和数学。ChristopherClavius病重,会内原定由Garnet接替他的教职,总会长Acquaviva一度视他为自己的接任者。1586年英格兰耶稣会省会长WilliamWeston成为国内唯一没有入狱的耶稣会士,上书罗马告急,提到请派会友Garnet前来,Persons也支持这个人选。Acquaviva起初拒绝,他认为比起危机四伏动荡不安的英格兰,Garnet更适合平静安定的环境。之后Weston和Persons一再陈情,眼见情势严峻,Acquaviva终于同意放人。他的年轻会友RobertSouthwell闻讯也请命前往,得到批准后与Garnet结伴回国。临行前Acquaviva交代Garnet,如果Weston出现意外,则由他接任省会长。”

“……Garnet本人早已整装待发,只等总会长批准。Acquaviva批准的很不情愿:两人曾是要好的室友,弥撒时Garnet常为Acquaviva助祭;Acquaviva对Garnet极为器重,甚至打算让他担任下一任耶稣会总会长。而不需要任何预言神通,几乎人人都能预见这些回国会士的命运。据传Acquaviva看着Garnet和Southwell离去的背影低声嘟囔“就像送往屠刀下的羔羊”。也许是出于嫉妒,Acquaviva曾自荐试图亲自前往英格兰,因为显而易见的原因没被批准。

 两人离开罗马时RobertPersons亲自送他们出城,几人一直走到米里维桥(PonteMilvio),议论起从不同地点登陆英国降低被捕风险的计划,Southwell笑着说了句颇有诗意的话:“两支箭射向同一个靶心”。

 他们当然都很清楚,今日一别此生不会再见”

“ 二人登陆英格兰的次年Weston被捕入狱,Garnet成为英格兰耶稣会省总长。

Persons没有看错人,Garnet担任省会长的二十年间英格兰的耶稣会士从三人发展到四十人,在各地建立起一套完整的教区系统。Garnet稳重内敛,往往在反复斟酌后通过直觉做出决断,并能在任何情况下保持冷静:某次教众和教士聚会时得到搜捕者时刻将至的消息,Garnet镇定自若的指挥所人员有序撤离躲藏,又收起屋内所有宗教物件才从容离开,当搜捕者扑来时屋中早已空无一物。虽然险象环生的英格兰显然需要他这种不形于色的镇定从容,但不免在教士和信众中造成难以接近的印象。事实上Garnet并不缺乏感情,他只是不擅于运用妥当的表达方式,Southwell是他的表达方式。Garnet称Southwell为“我最忠诚的下属和最亲近的兄弟”,诗人特有的敏感细腻和热情为他凝结起英格兰的教士和信众。

Robert Southwell出身一个曾颇为显赫的绅士家族,祖父RichardSouthwell在亨利八世时枢密院大臣,在对前首相ThomasMore的审讯中充当了一个极不光彩的角色,并因此从国王抄没的修会财产中收获丰厚。Southwell的母亲是伊丽莎白女王少年时代的女伴,还教过女王拉丁女。从亨利八世,玛丽女王到伊丽莎白统治时期,Southwell家族的信仰犹如一部英格兰宗教变迁史:从天主教到新教,新教到天主教,再到新教。虽然Southwell的父亲仍在府内留有一位玛丽女王时期祝圣的老神父,但他们显然是十六世纪英格兰社会中随波逐流的主体,何况Southwell家的主要产业统统来自被抄没的修道院。

 这些家族往事注定由RobertSouthwell清洗干净。Southwell的有一头独特的红铜色头发,尚在襁褓时一个吉普赛妇女被这个漂亮的婴儿迷住,偷偷抱回自家抚养,幸好家人及时找回。Southwell幼时对一座属于家族财产的被抄没的修道院格外着迷,他的父亲戏称他为“Southwell神父”。他的父亲当然完全无意鼓励儿子追求已成非法的圣职,但这个童年插曲似乎预言了他之后的命运。虽然Southwell的父亲对新宗教选择妥协,但不是他的姨妈们。从小和天主教徒的姨妈们来往密切,受到影响的Southwell十五岁时渡海入读神学院祝圣,四年后又申请进入耶稣会学院试修。起初因为他未满年龄没被批准,但这个外表斯文温和的年轻诗人骨子里固执的和每个英国人一样,他给负责此事的耶稣会区会长写了封情深意切的长信,切切央求下终于被破格接受。他在校内成绩显著,二十三岁便被指定为罗马英国神学院的教监。Southwell也许同代是最接近Campion形容过的“理想化的天主教学者”形象的英国耶稣会士,不过他的学术生涯在没有开始前就结束了。Garnet领命回国时Southwell也主动请愿,整装与前辈一同重返凶险难测的英格兰。”


“……被囚期间Southwell一直催促开庭审判,当然他清楚知道判决结果。三年后他再次致信国务秘书Cecil,请他要么尽快开庭审判,要么允许他的朋友前来探望。据说Cecil答道:“要是他这么迫不及待被吊死,就让他心满意足。”

 法庭上的目击者将Southwell描述为“一个俊美的英国青年,开庭时他的年轻和鲜活格外引人注目”,虽然审判前他被故意丢进外号“地狱”的恶劣牢房,以免犯人在庭上太清醒敏捷。主审法官EdwardCoke惊讶于他的年轻,询问他的年纪。Southwell回答和救主同年(三十三岁);在场的Topcliffe插话指控他的骄傲和亵渎;Southwell回答自己不过是基督造出的一只虫子。“没错,”Topcliffe说:“你是基督的追随者(将被钉死)”。庭上两人的交流并不多,当时的法庭记录档案中有这样的对话:

Southwell:长期严密的监禁摧毁了我的记性。我被拷问了十次。我宁愿被处决十次。我说这些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其他人可能免于这种让人万念俱灰的非人对待。如果可能的话。

Topcliffe:要是他上过拉肢台我就去死。
Southwell:不,但和拉肢一样恶毒,和其它工具。
Topcliffe:展示你的拷问伤痕。
Southwell:让一个妇女展示她的阵痛。
Topcliffe:我只是让他贴着墙。
Southwell:你是个坏人。

Southwell的话到此为止,Topcliffe开始长篇累牍的解释试图自清,怕在旁听者中引发不满的法官打断了他:“Topcliffe先生不需要解释他的审问方式”。Topcliffe转向Southwell咆哮:“要是可能我就把你全吹成灰渣!”;后者微笑: ”是么,全部?“;“没错,全部。”;“是么,灵魂和肉体一起?”——法官忙制止Topcliffe再多发言。

庭上只有一个证人出来作证,是已经在Topcliffe的授意下和狱吏同居了的AnneBellamy。女孩称Southwell教唆她作伪证合法,即当搜捕者询问时口称不认识或不知道藏匿神父,或被审讯时作模棱两可的回答不算违背道德。法官据此指控耶稣会宣扬不道德的邪恶教条“言语两可”(Equivocation)。

伊丽莎白时代初期曾发生过这样的真实情节:两个归国的神学院教士乘坐的航船被海风刮离地点,飘到英格兰海岸边的一座岛上,两人很快被当地官员抓住盘问。一个好心的乡下司法官看出端倪,试图为两个无辜的不幸青年开脱,故意问道:“先生们,我估计你们是想去法国某地的旅行者,结果意外被风吹到这里。你们起初没打算在英格兰登陆,是吗?”两人回答:“不,阁下,天主在上我们不能说谎,我们是回国的神父。” 对此可怜的司法官只好说:“很抱歉,先生们,那么根据法律你们已经是死人了。”

为了解决天主教徒遇到盘问时面对的道德困境和对付审问者提出的“见血封喉的问题”(见4-1),以耶稣会士为主的英格兰教士发展出一套策略:当司法官问天主教徒”是否参加过弥撒“,”是否认识某某人“时,可以回答:“没有参加过(内心:在某教堂的)弥撒”,或“我不认识此人(内心:因为不能告诉你)”——耶稣会认为伊丽莎白法庭对天主教徒的迫害明显有违正义,因此对他们说模棱两可的含混话不违背道德;伊丽莎白时代的官员认为耶稣会明显是撒旦的爪牙,任何言行都居心不良毫无道德可言。面对这种结论先定,再多争辩也毫无用处。事实上,Southwell完全可以通过指出女孩的不端之处——包括未婚先孕——上诉证人不可信避免回应。尽管Southwell惊讶于女孩的转变,仍坚称不认识证人,以免为濒临毁灭的Bellamy家再增加“包庇神父”的罪名雪上加霜。

面对主审法官Coke对“言语两可”的非难,Southwell反向他提出“见血封喉的问题”:假设法国国王入侵,女王陛下不得不躲入一间私宅避难,屋内只有法官阁下认得女王。法国士兵前来搜捕时,若法官拒绝起誓(女王不在屋内)就会暴露女王形迹;再若,法官阁下因此被捕询问,因为不愿告知女王下落,所以拒绝起誓(所供证词属实);那么(根据法庭对“言语两可”的指控),法官阁下就是不是女王的朋友和好臣属。主审法官拒绝回答Southwell的问题,称这种情况下除了言语两可一定还有两全之策,虽然没有详细叙述具体应当如何。Southwell接下来为此而做的辩护不停被打断,Coke嘲弄他是个“孩子神父”(boypriest)。这些辩护在法庭记录中也几乎全被删减,虽然一个录事员事后称他的辩词为“一件极具美感的艺术品”……”

 “……法官遣散了陪审团,十五分钟后判Southwell为大逆罪,罪证是身为天主教神父和耶稣会士——被拷问关押了三年后,他的审问者们除了他的圣职外仍然找不到其他足以给他定罪的指控。当要求被告作有罪或无罪抗辩时,Southwell表示若天主教圣职有罪,则他有罪;此外他与一切反叛行径无关。继而表示原谅将他定罪致死者,并礼节得当的鞠躬感谢判决。

判决词宣布后Topcliffe转向庭内众人,不无得意的喊道:“是我从他窝藏的地板砖下抓出他的!”;Southwell显得很谦逊:“当Topcliffe先生到来时本来就该藏起来。”

 审判结束后Southwell被押回Gatehouse监狱,一路上犹如凯旋,街边满是为再看他一眼特地赶来的朋友,年轻神父看上去气色很好,轻松愉悦,甚至可以说是很快乐。年轻神父并没有被酷刑和监禁摧毁——无论审问者还是Southwell的朋友,都对他忍受肉体和精神折磨的近乎不可思议的能力感到吃惊……“

 “……枢密院故意在处决Southwell的同日处死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劫匪,试图引开群众的注意力。这个举动却起了反作用,纯粹看热闹的群众都涌向另一场处决,到场观刑的都是认识Southwell或对案件略有了解的。

 处决当日清晨,Southwell拥抱了来通知他的狱吏致谢:“从没有人带给我这么好的消息,天啊,我除了给你拥抱,没什么能给你的了”,随即他脱下帽子送给狱吏并道歉:“要是有其它更好的礼物就好了”。此后狱吏将这顶帽子珍藏终生,无论多少天主教徒来找他出价多高也不卖。他被拖往泰伯恩的路上不断有大胆上前致敬示哀的人,一个认识他的妇女看到他时立刻跪倒在泥泞的路边,请求他的祝福。

 犯人被推到绞刑架下时,这个年轻英俊的愉快“叛徒”赢得了更多围观者的欣赏,称Southwell是他们“在泰伯恩见过的最像模像样的死刑犯”。Southwell掏出一方手帕擦去脸上的污泥,顺手扔给人群中一个乔装的会友作为离别礼物。据说是Garnet。

 作为英格兰耶稣会省会长,Garnet深信他有责任和义务亲临每一个会士和神父的处决现场,秘密发赦罪并行临终圣事。如果他无法到场,则会委托其他神父替他前去。Garnet之后曾在信中写道到他有Southwell扔到人群中的玫瑰经串珠和其它骨骸圣物,但是想象Garnet尽量面不改色的站在人群中观刑的情景未免比叙述处决本身更加残忍。

 绞刑架下最最后演讲中Southwell照例原谅造成他死亡的有关人员,并为女王祷告。“最后,我希望大能永有天主使我的死有益于我的国家和我本人,并成为天主教徒和我的兄弟的慰藉”。Southwell在有限的时间内说完了所有他想说的话,这在当时有些不寻常,这类犯人被处决时监刑人通常会尽量打断他们的讲话,免得民众受到“煽动”。Southwell的情况却正相反:当一个新教教士打断他试图挑起神学争论时,反被围观者们的嘘声制止。

 场上民心倒向一目了然,观刑人们甚至不允许这个“像模像样”年轻虔敬的神父被残忍处决——虽然严格意义上这类处决必须在被处决者意识尚存时进行剖解,有时出于同情或良心,监刑人或围观群众会拉被处决者的腿加速他们的死亡,使他们免于活刨的痛苦。1679年威尔士耶稣会士DavidLewis被处决时因为在当地穷人中口碑极好,认识他的刽子手索性临场“罢工”以示抗议,找到替补人手前司法官不得不让被处决者久久吊在绞刑架上直到断气。

 军士要剪短绳索,被在近处观刑的蒙伊乔男爵CharlesBlount制止——Blount是女王身边炙手可热的后起之秀。不久前因缘际会,杰瑞德神父混在一群朋友中来到重臣埃塞克斯伯爵RobertDevereux的妹妹PenelopeRich府内,伺机将后者劝信回教会。PenelopeRich正是让Blount神魂颠倒的女神,在爱人的鼓动下Blount给杰瑞德神父写了满满两页信,质问教宗权威和圣人崇拜等问题,称后者若能回应便受洗入教。杰瑞德神父慨然作答,逐条详细解释。这封信没有收到任何回音,但不能说对方毫无触动——CharlesBlount在刑场公然声称:“我不能为这个信仰(天主教)辩护,但我希望上主让我的灵魂与他的(Southwell)同在”。

 刽子手见军士犹豫,拔剑上前打算斩断绞绳,被群众间爆发出的带着威胁的呼喊喝退。绞刑手很有眼色,从呼声中推测出监刑人和围观者的意向,上前抱住被处决者的腿用全身力气往下拉,直到感到身体瘫软,才把死者的躯体抱下来,轻轻放到肢解台上。刽子手开始工作。当他抓出死者的心脏示众时,那团血肉差点从他手里跳出来: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那颗心脏似乎仍在搏动。

周围气氛肃穆的仿佛一场宗教仪式,没有一个人喝彩或高声起哄。据说一个在场的助理官员眼含泪水转向朋友,说:“你骗了我,我从没见过有人死得这么庄严”。 

英格兰耶稣会士Robert Southwell,于1595年二月二十一日在泰伯恩被处决,时年三十三岁,“与我们的救主同岁”,神圣恩典亲自在四旬斋中祝福了这株金玫瑰。

Southwell常常遐想如果幼时他没能从吉普赛人家里找回来,他的人生轨迹会是怎样。谁能料到呢?不过没有他燃烧的诗句,想必很多心都会倍感寂寞:万籁俱静的平安夜,红头发的诗人孤身走过积雪皑皑的密林,“爱是火焰,叹息是烟”,年轻神父燃烧着融成一池热血,流淌过松涛如啸的泪水之谷。“不是在我呼吸的地方,而是在我爱的地方,我活着”——“Heshould, he could, he would, he did, the best”。(*他应该,他能够,他将会,他已经,倾力而为)

Southwell把他的处决变成一首十四行诗,Garnet却久久被丧失挚友的阴影笼罩。Southwell被捕后Garnet通过各种渠道得到Southwell的信息,将他在狱中的遭遇巨细无遗的记录在送往海外的信中。他写给总会长Acquaviva的汇报信件则“越来越长,越来越亲密,越来越不设防”。前数学和天文学者成为一个玄想者,Garnet被称为“第一个完整研讨了圣保禄的奥体(Mysticalbody of Christ)教义的英国人”,尽管他的本意全不在此。从Southwell消失在狱中的时刻起,年轻神父通过分享基督的受难转化为天主奥体的一部分,而Garnet通过奥秘的共融和他休戚与共:“……一个人似乎难以忍受的事情,如果由(奥体)全体成员承担,的确就变得甘之如饴。到并非痛苦程度减少,而是将我们结合在一起的大爱。而事实是相互承受彼此的负担:个人的软弱将因另一人的坚强而获得支持。”

Southwell处决后的次日,Garnet给总会长Acquaviva连续写了两封信,试图梳理自己的感情:“我不知道我应该悲伤还是喜悦,我悲伤的是失去了我最亲密热爱的同伴;我喜悦的是我如此珍视的人升至天主之座前”,“天主的不可征服的战士,殉道者中最英勇的一位,曾是我最忠诚的下属和最亲近的兄弟,现在是我的主保,在基督的国中与他共同统有”。向来不形于色如Garnet者会表达到这种程度,Acquaviva无疑能感受到下属的沉重心情。Garnet还曾上书Acquaviva请求卸去英格兰省会长一职,后者回信好言安抚,称英格兰的工作需要他的能力和经验。之后总会派去了HenryWalpole希望能顶替Southwell,以便时机成熟后接任Garnet,不料Walpole登陆次日即被捕入狱。Garnet只得认为天意如此,重整精神继续工作。他搬回危机四伏的伦敦接替Southwell,确保各地教士必要时能够联络到他。Garnet在城里租了四五间屋子对付突发情况,他将手头剩下的不多的资金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支持狱中或有需要的教士,一部分接济穷困的天主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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